出门人善观气色,暗底下不禁大为起疑,因而反问道:“其中什么?”
葛品扬蓦地想及:会不会是龙门棋士从蒿山下来顺路过此呢?
这种猜测虽然绝无把握,但却颇有可能,横竖他得向船家交代出一个人来,于是故作不知怎么形容才好似地比了比手势道:“有没有……这么……一位老人家?”
船家稍稍释怀,但仍追问了一句道:“那位老人家生做什么样子?有是有一位,不过,不晓得是不是相公所问的人。”
葛品扬连忙接口道:“好认得很。”
船家“哦”了一下,没有开口,注目等待他再说下去,葛品扬见无法拖延,只好笑了笑说道:“因为这位老人家无论衣着和长相都很特别。”
龙门棋土不一定会穿什么式样的衣服,在以前,他很可能举出一部白胡须来描述一下,因为龙门棋士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肯改变他那部垂胸美髯的;然而,如今不同了,在岳阳,龙门棋士为替他恢复一身功力,已不惜将美髯糟蹋了,此例一开,后来的情形就很难说了。
不过,他现在的这种想法,也相当圆滑。
龙门棋士鹤发童颜,袍不覆膝,如不改装,本来就很特别;要是改装,为掩饰本来面目,一定也很特别;所以,他这样问,可说是万无一失。
果然,那名船家连连点头道:“那么就对了,那位老人家,无论面貌和衣着,都的确是有点与众不同,蚕眉、凤眼、高高的鼻梁、黑黑的肤色,神态极为威严,眉宇间似有着重重心事,尤其那袭天蓝长袍,显属上好质地,然而却沾满尘土……”
葛品扬心头猛地一震,暗骇道:这不是师父吗?
船家眨眨眼问道:“相公说的是这位老人家么?”
葛品扬定神点头道:“是的,坐的哪班船?下去多久了?”
船家想了想说道:“坐哪班船记不清了,不过,开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