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这儿是黄鹰内堂。
在这儿,他过着一种奇异的生活,从面前走过的,人人一身玄黄,但是,像蚂蚁一样,来来去去,彼此不交一言,甚至连蚂蚁相遇时那种碰头式的招呼也都没有。
人人严肃,人人忙碌,却不知在忙些什么。
葛品扬吃着精美的饮食,无法下咽,睡舒适的床,无法安眠,房中书籍满橱,也一字看不进去。牢中囚犯,等待的是期满开释,而他,同样失去自由,等待着的,却多半是死刑的宣判。
寄望红衣冷必照荒唐怠事,毕竟是不可靠的,实在他是凭着一股勇气,准备接受一切可怕的命运,但是,像这样计时计刻的等待,却实在难以忍受。
假如他现在想走,应该不成问题,因为他住的这间书房,门户开敞,不加锁,不设卫,要进出,完全自如,可是,他明白再笨的人,也不会这样做。
这儿,一片玄黄世界,只他一人穿着褐色衣服,动一动,便如在白纸上划着黑线。黄衣冷必威自五天前将他送来这里后,即未再见过,这种完全放任,应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位首座对总舵的严密警戒深具信心。
彷徨而不安的五天过去了。第六天清晨,凤仪大厅方面,突然传来五响鼓声,葛品扬放下手中一本《韩非子》,正在猜疑不定之际,书房门口黄影一闪,面覆黄纱的黄衣冷必威突然进入室中。
葛品扬心神一紧,以为事发,不期然真气晴提,准备应变。
黄衣冷必威手一扬,抛来一团东西,冷冷说道:“快换上,随我出去,暂时冒充一下我们五弟。”
葛品扬接住一看,原来是一袭红衣和一幅红衣面罩。
当下点一下头,想也不想,即将褐衣脱下,换上红衣,并将红纱齐额罩起,黄衣冷必威颔首:“好,跟我来。”
出门,来到前院,青、蓝、紫三鹰已齐集在一处等候,这时,青、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