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洛阳华林园,九花丛殿上。一位看上去年约十八岁左右,身穿黑绸长衫,手提长形书箱,面如冠玉,五官英秀的少年书生,正在殿上黯然徘徊。
“园破、人老,秋亦堪怜……”
少年仁立瞑目,仿佛在谤听着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吟哦,和一声低沉深远的叹息。他受惊般睁开了眼,一片落叶从他身前飘过——啊!原来只是一阵秋风。
“我能在这儿再获得些什么呢?”他喃喃自语道:“过去了,像一阵风一样,过去的都已过去了。”
日影西斜,少年茫然步出古园。在洛阳北街的正阳楼前,他跨上一辆马车。
车夫吃惊地望了少年一眼,张口说不出话来。那意思好似表示:都这么晚了,少爷,你还准备到哪儿去呀?
少年挥挥手道:“赴临汝,日夜兼程,车资加倍支付。”话说完,人已进入车厢。车夫摇摇头,又好奇又兴奋地扬起马鞭。
十天之后,临汝县的一个偏僻荒凉的小村里,忽然夜半出现了一个脸垂黑纱的黑衣少年。少年好像对这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入村后,一劲奔往村北的一座荒坟。
身形尚离荒坟十丈远近,他忽发一声轻噫;纱孔中目光如电,遏然止步,他目光直直的望着坟旁的一间草棚,草棚内隐隐透出一线灯光。他忖道:“那是谁在里面?以前没有这间草棚啊!”
黑衣少年悄没声息地掩至棚前,自门缝中向内窥去,一个衣衫槛楼的老人正伏在一张破桌上打盹,头前放着一把酒壶。“咦!”少年失声低喊道:“是丁大爹么?”
打盹的老人吃惊抬头,朝门外哺哺说道:“小武哥,是你?你,你真的回来了?”
少年推门进入棚内,一手扯去面纱,上前一把抱住那位喊作丁大爹的老人,老人腾手揉眼,口中啊啊呓语,少年亦是咽不能成声。老少相拥啼嘘良久,黑衣少年方始挣扎着颤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