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也分不出谁是大官人本人,做成一堆,筑了一个公墓,立起牌位,四时八节地供奉起来。
转眼之间,四年过去了。
四年后的三月中旬某一天夜半,司徒大官人墓前突然来了一个驼背,破目的老人,在墓地上徘徊了几圈,最后终于在墓碑的阴影里盘坐下来,闭目俯首,不言不动……夜风寒峭,斗移露降,眇目老人仍然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天亮了,天又黑了……墓碑阴影里还是坐着那个老人……四年,是个不短的日子,由于墓周小林业已成荫,村人们竟然一个也没有发现此一异象。
天又亮了,天又黑了,眇目老人依然坐在原来的地方。
初更,二更,三更……眇目老人突然睁开仅余的一只右眼,上身略略前倾,侧耳细听,眇目老人似乎为某一种异样的声响从沉思中惊醒。……东北墓林枝头,一条轻如淡烟的灰色身形,正向墓地斜掠而来。
墓碑阴影里,眇目老人侧耳聆听,墓林梢头,一条灰黑色的身形其疾无比地向墓地斜掠而下!几乎是同时,只见眇目老人微微一声冷哼,上身就地往后一仰,人似穿波金鲤,全身笔直地朝身后墓室内激射而入!此起彼落,眇目老人身形方隐,林梢黑影亦随后飘落眇目老人原先盘坐的那块墓碑之前。
来人身穿黑绸长衫,面罩黑纱,落地之后,迅速而又小心地闪目四下一打量,旋即探手怀中摸出引火之具,点亮一根火折子,俯身察看墓碑碑文,片刻之后,只听得黑衫人低声喃喃道:“一点不错,是这里了!”
黑衫人喃喃未已,忽自墓室中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你终于来了么,朋友!”
音歇人出,墓室中窜出来的,也是个蒙面人。
黑衫人闻声浑身一颤,闪身暴退丈许。
墓室中出现的灰衣蒙面人手指黑衫蒙面人厉声道:“朋友,除下你的面纱来!”
黑衫蒙面人凝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