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无害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去屋角,又添了一壶酒,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酒当然还是冷的。
喝完酒,他又走回来,仍在原位坐下,他再度拉起她的手,紧紧握着,掌心火烫。
隔了很久,他才叹了口气道:“当初我实在应该狠起心肠杀了你。”
“但你没有。”
“所以我现在只有一件事可做。”
“一件什么事?”
“设法证明我当初这样决定,并不是全无道理。”
“如何证明?”
他没有说出他将如何证明。
不过,她马上就知道了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夜里下了一场豪雨。
山。
树。
河流。
田野。
都慢慢地掀开了银色之幕,慢慢地苏醒过来。
经过彻底冲洗的大地,到处都现出一片清新焕发之美,从东方天际升起的朝阳,看来也似乎更明媚、更灿烂、更温暖!
申无害吹着口哨,走进长生粮行。
那个傻不愣登的小伙计朝他比画着双手,表示巫瞎子已经起床,里面没有外人,他可以进去。
申无害点点头,走向后院。
当他穿过天井,登上台阶,举步正待跨入那间议事的厢屋时,屋中的景象使他一下子呆住了。
巫瞎子手上拿着一本西厢记,两眼瞪着屋梁。
他身旁坐的是仇天成。
百宝盒老余拱着双手,一本正经地坐在房门口。
小丁靠在门上打呵欠。
这跟他大前天从万花馆赶回看到的景象,几乎完全没有两样,就连四人坐的位置,都是那天坐的老地方。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此刻屋中比那天多了一个人。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