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人头。
老高的头。
没有人知道这颗人头是怎样取下来的,以及老高为什么叫也没有叫一声。
她只看到血正在往下滴,像雨后檐前的水珠。
闪着光,像玛瑙。
白寡妇一下瘫痪了。
仇天成什么也没有说,五指一松,人头跌落,他开始不慌不忙的穿衣服,就像每天早上起床时一样。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吹开了堂屋的大门。
一条人影,随风而入。
来人以无法形容的速度,一下窜进房中。
只见银光一闪,一口柳叶刀的刀尖,已经顶上仇天成的胸口。
仇天成动也不动一下。
他是个老江湖。
只有一个老江湖才能临危不乱。
也只有一个像他这样的老江湖,才能在这短短的这一刹那,作出别人也许一整天都不能作出的判断。
他已看出来人并无伤他之意。
但如果他想抗拒,事情也许就很难说了,很多人不是死在敌人手上,而是死在自己手上,那是因为他们逼得对方无法另作更好的选择。
他没有再去看那口刀,他慢慢地抬起头,目光从刀柄移向对方的肩臂,再移向对方的面孔。
他终于藉着灯光,看清来人的面目了,原来竟是同组新进的死士人屠张弓呢!
他猜对了。
因为他一抬起头,人屠张弓就收回了刀,此刻正安闲地望着他微微而笑。
仇天成道:“你不是想杀我?”
申无害微笑道:“不是。”
仇天成道:“那你想干什么?”
申无害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刚才如果我想杀死你,我可以办得到。”
仇天成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