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拿着一包甜枣,推开房门。
“三郎。”
她轻轻喊了一声。
“三郎!”
她又喊了一声,三郎还是没有回应。
三郎伏在炕沿上,身躯扭曲,两臂悬垂,那个药碗已在炕前变成一堆碎瓷片,她知道就是喊到明天这个时候,三郎也不会听到这种温柔多情的呼唤了!
她的动作突然轻快起来。
她以熟练的手法,从桌底下拉出一大一小两个包袱,打开其中那一个大的,取出一套男装,匆匆换上,然后,一口吹熄油灯,提着另外那个沉重的小包袱,悄悄出房而去。
这一次她没有带上房门。
她为什么要带上房门呢?
难道她会再回来?
如今,除了三郎交给她保管的那一大叠银票不算,她手上提着的,是五块金砖,是重二百五十两整,单是这些,就已经可以使她成为一个小富婆了。
而在这些之外,最重要的是,她还另外拥有一张可以使她由小富婆变为大富婆的银票。
那是一张十足兑现的银票。
它甚至比金陵天兴银号开出来的票子,还要可靠得多。
因为即使是天兴银号开出来的票子,它也难保没有破损或遗失之虞,而她拥有的这张银票,则没有这些顾忌。
因为它不是普通那种白纸上写黑字的票子。
如今兵书宝剑峡的那批宝藏,知道的人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只要她不说出来,将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此一秘密。
这是一张写在她心版上的银票。
她这次来洛阳,要见的本来是申无害,这是一个使她无法忘怀的男人。
她喜欢这个男人,也痛恨这男人。
这次,一听到消息,她就赶来了,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赶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