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慢,因为他必须要为自己留下时间,去思索底下要说的话。
方介尘点点头,没有打岔,一双眼睛,仍然盯在他的脸上,那意思仿佛说:“这个我知道,还有呢?”
黑心书生四下望了一眼,低声接着说道:“这是小弟一时失言,小弟已经在后悔了,此刻不便细说,等这事过去后,我再慢慢告诉副座。”
方介尘不为所动,冷冷道:“用不着细说,你只须告诉我,我们那位帮主不是真正的什么就可以了。”
黑心书生一颗心开始往下沉。
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能告诉对方什么呢?
在金陵的那段日子里,他看得最多的,便是这姓方的杀人时所用的手法。
在这姓方的手底下,活人变成死尸,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知道他只要犹豫一下,他的这条性命,就不是他的了。
一阵麻木之感,开始侵袭着他。
他很想再找几句话,随便搪塞一下,作最后的挣扎,只是,舌尖已经不听指挥……方介尘嘿嘿一笑,说道:“既然你老弟不方便出口,我就不妨替你老弟代说了吧!”
他侧脸脱目阴阴地接着道:“你老弟意思是说……”
申无害缓步走了过来,含笑接口道:“羊护法也不必太拘泥了,副座又不是外人,同时这也算不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就是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介尘讶然回过头去道:“这事张头儿清楚?”
申无害笑道:“其实副座又何尝不清楚,只不过就像副座适才责难卑属一样,没往深处稍微想想而已。”
方介尘露出迷惑的神色,轻轻哦了一声道:“是吗?”
申无害笑道:“羊护法言下之意,无非是说:我们那位帮主并不是真正的要跟当今各派为敌,当今武林中,除了一座剑王宫,本帮可说没有真正的敌人。总说一句,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