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店主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竟忘了顺手再将店门关上。
女人望着他,浅浅一笑,柔声问道:“楼上有人吗?”
麻子店主点点头,喉结骨滑动了一下,没能说得出话来,咽了一口口水。
这位麻子店主自从七八年前死了老婆,就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像现在这女人这样地朝他笑过。
经常都是他向别人笑。
向酒客笑。
虚假的笑。
如果他想有女人对他笑,就得付出银子。
而永乐坊那些小娘儿们也只有看到银子时才笑。
要不然就在他最难堪的时候笑。他喜欢喝点酒再去那种地方,而酒一喝多了,每到紧要关头,就不免有难堪的场面出现。
每次看到那些小骚娘儿们,脸上那种矫揉造作或是充满了嘲弄的笑容时,他就忍不住直想往地上吐口水。
所以,他对女人的看法一向是只有两种。
一种是使人看了要咽口水的女人。
一种是使人看了想吐口水的女人。
还有没有第三种女人呢?他认为如果一定要说还有第三种,那便是自己的老婆。
有人打老婆,有人怕老婆,但绝对没有人想到要往自己老婆脸上吐口口水出出气。
同样的,一个女人不论长得多标致,要想引得自己的男人咽口水,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因为没有那一家的床,是拿来当摆饰用的。
关于自己的老婆,这位麻子店主也曾有过一个很好的比喻。
他觉得自己的老婆,就像自己卖的酒;尽管有人说不错,自己则很难尝得出它好在什么地方,虽然解馋非它不可,说喝起来有多过瘾则未必。
不过,在现在的他来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麻子店主轻轻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关上店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