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天,就已滚落池中六次。
牢房中暗淡的光线,使他无法分辨水的颜色。他只知道两件事:水冷得很,而且很脏。
每次从水中爬出来,他都止不住要打冷颤,使人最难以忍受的,便是水中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但是,不能忍受,也得忍受,衣服湿了,只有脱下来,绞干了再穿。
因为木板只有六尺的长度,距离牢门尚远,每天的三顿牢饭,便不得不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传送。
传送牢饭的工具,是一个大木槽,它以一根长绳系在牢门口的铁栅上,饭盒放进去之后,便由送饭者用力一推,从水面上头浮过去,如果使力不均,很可能在半途翻覆,那么这一顿就完结了。
申无害被关进这间水牢,可说完全出自自愿。
他知道自己已瘦得不成人形,也知道长期的饥饿已使体力大为耗损,这一切都是他有意造成的,所以不论吃多少苦,他都忍受得了。
他忍受不了的只有一件事。
他想喝酒。
他真的想喝酒,那怕一口也好,尤其是半夜滚落池中,再从池中爬起来的时候。
他当然知道这只是一种梦想。
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他愈想获得的东西,只有在他要求之下愈离愈远。
他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向那个杨姓剑士提出了这一要求,他提出这一要求,并不是他存着侥幸心理,或者希望杨姓剑士会同情他,偷偷给他一口酒喝,而是想藉此振奋起来,使自己工作得更有精神。
杨姓剑士在宫中那位神秘人物麻金甲指使之下,拿宫中次于“百花露”的美酒“玫瑰露”
来引诱他,自以为这是很高明的一着绝招,那知实际上的效果,恰与事实完全相反。
申无害根本就没有存能喝到这种酒的希望。
一个人如果没存希望,当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