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老板又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几眼,有点迷惑地道:“今天有喜事?”
何寡妇点点头。
井老板道:“什么喜事?”
何寡妇笑笑,含蓄地道:“什么喜事我暂时还不便告诉你。”
井老板道:“哦?”
何寡妇掩口吃吃而笑道:“总而言之,不管什么喜事,绝少不了你一份,你只管等着出份子喝喜酒就是了!”
井老板的一颗心突然下沉。
他是镇上唯一的鳏夫,如今才四十出头,自十年前死了女人之后,一直没有续弦。
不是不想,而是始终没有这份能力。
自从何寡妇搬来七星镇之后,他的一颗心止不住死灰复燃。又升起一股强烈的家室之望。
这女人小他十二岁,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大家没有拖累,恰好是门户相当、天造地设的一对。
镇上的男人,不是年纪太老,便是年纪太小,再不然就是已有妻室或身份不相称。如论条件,就以他的条件最好。
所以,这几年来,他卖命地工作,想积点钱下来,这一点他做到了,再加上这次的品刀大会,又为他这种冷门生意带来一笔意外之财,如果再讨女人,钱已不成问题了。
而何寡妇也一直跟他拍拍打打、死鬼长死鬼短的,好像对他也蛮有几分意思。
因此,他虽然还没有向这女人表露过心迹,但他已相信别人是一定抢不走的,这女人迟早总是他的人。
可是,如今,他的希望一下破灭了。
何寡妇独身一人,上无翁婆,下无儿女,发生在这女人身上的喜事,除了嫁人,还会有什么喜事呢?
他们是老街坊,住的又是紧隔壁,喝喜酒当然少不了他一份。
但是,这也无疑宣判了他的“死刑”,喝喜酒有他一份,别的事就完全跟他绝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