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半年来,已经没有商贾车队打道上经过,寨上兄弟一个个没精打彩的……”
李烈顿了一下,以坚定的口吻,毅然道:“我想散伙算了,将这三年多积下的财物,平分给弟兄们,让他们自已过活去。
愿意留下的,咱们一起回老家甘泉县去。我记得,每逢大旱,灾民要靠逃荒来捱过灾祸的。
逃荒时,一般老弱妇孺如果没有人马沿送护卫,下场实在不堪设想!”
吴春牛对师父快刀李烈的话,一向不表示意见。
回到扎营的山寨,李烈向部属详析目前情势,以及权宜应变之计。
有家业的人,原来就蠢蠢欲动,挂虑家人,巴不得头领李烈这样安排,好分一笔钱,回故里隐居去,也可趁此洗手,不必再过刀尖舔血,让人不耻的生活了。
那些流浪在外,无家可归者,总数有二十人。他们自动表示拚死效力,追随快刀李烈。
在关西地面,称绿林人物为刀客。
一个曾经让潼关附近商旅畏如蛇蝎的快刀李烈,以及他所带领的百余众刀客集团,就像泼在旱地上的水,迅速流失了。
李烈带着部属,备妥乾粮,策马上路,取道绥德,经延安府,回甘泉县。
离开山寨才十几里,触目皆是灾荒的惨象。
田野间一片乾枯,连一丝青意也看不到。路边的树皮草根,也被民剥掘得乾乾净净。
许多原本一大家子挤在一处的窖洞里,这时也变得黑漆漆一片,半个人影也没有了。
愈向南行,灾情愈惨重。
李烈并不是没有遇过大旱,但都不及这次来得严重。
晚间,投宿在无人居住的窖洞中,听狼嗥声声划破长空,那种凄厉、苍凉的感觉,使李烈流下了眼泪。
走了几天,快到延安府境。
秋阳渐渐落下黄土坡底,余晖遍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