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小片。
胡三爷皱眉喃喃地道:“奇怪,这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我怎么一直都没有发觉?”
这其实并不奇怪。
衣袖一向是衣服上最不受重视的地方之一,这也正是衣袖经常要比别处来得污脏的原因。
一个人衣袖上,尤其是衣袖底下,如果沾上了脏东西,除非走在他的身后,或是他在人前高举双手,否则就连别人发觉的机会都不多。
刚才胡三爷如果不仰起脖子干那杯酒,公冶长根本就不会看到这片血渍。
现在每个人都看到了,坐在胡三爷右首的巫五爷看得最清楚。
巫五爷忽然道:“这不是血!”
大家仔细一看,那小片红色,果然不是血。
胡三爷今天穿的是一件淡青长襟袍,如果沾上血渍,看上去应该是深紫色。
有色的布料沾上血渍,无论时间久暂,都不会还红得那样显目。
那不是血。
是漆。
红漆!
“高敬如六十大收!五殿阎罗赠。”
白皮棺材。
红漆大字。
漆红如血!
大厅中突然呈现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好像突然变成了哑巴。
每一双眼光都在慢慢移向别处。
胡三爷面孔由红转青,终于转为一片苍白。他茫然张目四顾,口中不住喃喃重复着:
“这这是谁开的玩笑?”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就连跟他处得最接近的花六爷,也低头避开了他的眼光。
这时整座大厅中,只有一双眼光还在望着他。那是高大爷的一双眼光。
高大爷静静地望着他,就像在望着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胡三爷接触到这双眼光,不由得打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