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于是不屑地啐了一口,哼着别开脸去。帐包内随即骚动起来,一个个先后披衣而起,人人脸上浮现出无比的喜悦,一个媳妇模样的年轻女人,匆匆拉过一条短毡裹住腰身,光着两条健美修直的大腿,一把抄起锅台上的油灯,赶来单剑飞身旁,举灯向单剑飞照了又照,口中不住喷喷赞道:“好俊,好帅,喷喷喷……”
单剑飞又恼又奇,心想这女人显然即为这个什么“小虎”的媳妇儿,这样当着自己丈夫去赞美另一个年轻男人,小虎忍受得了么?他想着,止不住拿眼角朝那名中年汉子溜过去,讵知结果大出意料之外,小虎嘻嘻傻笑,好像完全同意自己媳妇的看法,神色之间,得意非凡。单剑飞摇头暗叹:疯疯癫痴的一家子,我怕是遇上狐鬼之类的怪物了。接着,胡须花白的老人推开被头站起身来,穿衣、戴巾、柬带,就像要出远门,中年汉于也忙着打扮,一面并推了推他媳但道:“尽瞧啥?去备牲口呀!”“备牲口?”单剑飞一怔:我几时成了绘像通缉的要犯?听他这口气,不明明是要将我押送到某个地方去交差?!他看不懂,也想不透,只在心底发着狠;这年头人心太险这次不死,以后走在外面,对任何陌生人都得存上几分警觉。没有多久,外面马匹备好,里面父子俩也已准备停当。小虎让他老子走在前面,然后一把提起单剑飞,跟着走到帐包外边,这时才不过二更左右,风沙静止,皓月在天,与刚才的景象完全两样.单剑飞大感懊恼,心想:大概是自己气运该绝要早有这种月色,自己又哪会沿山脚走来这种地方。
小虎将他结结实实捆在马鞍上,然后跃上马背,父子同时扬鞭,马蹄翻飞,眨眼将身后的帐包,以及站在包前挥手欢送的两名妇人和一个幼童丢出老远。无风有月的沙漠之夜,景色之美,不是可以想像得到的,但是,单剑飞已失去欣赏的心情,他惟-可做的,便是竭力认清并记住所去的方向,以使万一能脱身后不致在这片广大的沙漠中迷失路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