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点头,不过,如果有人稍予留心,当可发觉此刻这位花二爷一定有着什么心事。因为他那两道浓眉不时聚拢又散开,一双眼睛也在左溜右勾的滚闪不定,好像有事要赶去另一个地方,却苦于脱身不得似的。
果然,在走至一处摊贩较少的空地上,那位花二爷忽然转身过来,向紧跟在后的另一名中年汉子低声说道:“老郑,今天这批货由你来调配一下怎么样?”
中年汉子微感意外道:“这”
花二爷连忙接下去道:“头儿前几天要我去徐州城中配副药,一时大意,少买了一味,头儿最迟今晚回来,本座不得不赶紧补全。”
中年汉子不安地道:“小的调配起来,也许不能尽合总管之意,到时候,里面如果怪罪下来,岂不害了总管您……”
花二爷急急接口道:“只要你不提本座曾经离开,有谁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本座买的?本座所买的东西,除了头儿,谁敢挑剔?”
中年汉子安心点头道:“那么……”
花二爷不待郑姓汉子话完,身子一闪,杂入人丛,三拐两拐,倏而消失不见。
同一时候,一名抱着一只空扁担,倚在市场一角,作憩息之状,而一双眼光却始终钉在花二爷身上的紫脸汉子,这时眼见花二爷有悄悄溜开之意,脸上神色一动,立即抱着那只扁担挤过去,紧跟在花二爷后面,如影随形般也向人丛中钻去。
在黄集东北角的土城脚下,有一片杂木林,林中有座香火久绝、殿宇失修的灵宫庙。
这座灵宫庙,早已是人迹罕至,照理说,值此残冬岁末,积雪盈尺,在这种荒芜所在,应该更加不会有人前来才对。可是,说来无人肯信,这时,在庙后那排快要倾坍的草房中,其中一间的门缝中,刻下竟隐隐约约的闪动着一双晶澈而动人的目光。
迎面短墙上,人影一闪,紧接着,一名头戴皮帽、身穿皮袍的青年汉子自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