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昏沉。
兴隆栈里,那批特殊客人还在店堂里大吃大喝。
他们预定动手的时间,是三更三点。
这是黑道上的标准作业时间,如今三更不到,还早得很。
歪鼻子啮鼠老六已有了八分醉意。
但店堂里已看不到老板娘。
奶奶的,大概已经上了床吧?他心头怦怦跳,被火如焚。
虽说攻下了及时乐,女人有的是,但那些卖的,又怎比得上这种良家妇女?
他终于下定决心:砍掉脑袋不过碗大个疤。奶奶的!
“奶奶的,解个小便去”
这是他起身离开店堂的藉口。
店堂后面是个大院子,两边是马厩。一边吊着两盏风灯。
但是,这座兴隆栈的房舍大多了,马厩后面是骡房,再后面是客房,他是第一次来,又喝酒迷迷糊糊的,根本弄不清店家夫妇的居处。
不过,他的运气不错。居然一扭头便看到右边第一盏风灯下面,正站着枯瘦矮小的老头子。
“老家伙,你过来一下!”
那老头子乖乖地走了过来。
“木钟两口子住哪里?”
老头手朝院后一指,歪鼻子啮鼠六号顺着手指处望去,正想接着问个清楚时,小老头突然侧身飞起一脚。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歪鼻子此刻最不安分的那一部分。
歪鼻子一声惨叫,双手捂着小腹,疼痛满地打滚。
店堂里有人一怔道:“是谁在叫?”
另一人道:“好像是歪六。”
先前那人道:“出去瞧瞧,歪六这贼囚,一灌黄汤就不像个熊样子。”
两名啮鼠匆匆走出来,张目四望,院子里没有歪六,只见一个枯瘦矮小的老头子站在马厩旁。
一名啮鼠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