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就是害怕你和他们中的有些没有缘分。
屉子一打开,一阵冷风就从里面吹了出来,像是三九天的冰凌扑面而来,吹得人脸上都好像要冻住了一般。老赵头动作娴熟的托起死者的双肩,然后嘱咐尹珲托起死者的双腿,轻轻一用力,就把死者放到了推车上,然后他笑嘻嘻的对尹珲说:“避一避!”
尹珲挪了挪脚,还没闪开,老赵头就把推车交到了他手里:“推你的车,跑哪去啊,又不是跟你说话。”
尹珲一惊,回头望了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时候,遗体从冰柜中取出,全身都僵硬了。没有人帮忙,穿衣服的时候,得像我这样把死者的手搁在手臂上,才能把衣服套上去。”老赵头边说边做,在这个过程中,他几乎与死者是“零距离”接触。
“今天还好,这位走了没多久,身体还热乎着呢!”尹珲帮着老赵头扶着这位朋友,寒冷的感觉象渗到了自己的骨髓里一样,他一点没有体会到老赵头说的热乎的感觉。直到很多年后,尹珲在给去世的恩师老赵头穿衣服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了老赵头对自己说的热乎,那时候,尹珲摸着刚从冰柜里取出的他的手,真的感觉就是热乎的,那如炭火般烧灼至心的撕裂感,热乎的尹珲,泪如雨下。
粉扑,胭脂,口红,眉笔。老赵头化妆箱里的工具和普通人化妆用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把崭新的止血钳。他把死者的口打开,慢慢的把止血钳的卫生棉放了进去,尹珲这才注意到这位朋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但很整齐,依稀间还有发行的纹路,脸上有很多皱纹,看起来很慈祥。这时,老赵头把止血钳取了出来,原本白净的卫生棉上,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大块黑色的血斑:“脑淤血、心肌梗塞、肺病都会有咳血,得清口,唉!这老头还爱臭美!”老赵头依旧是边说边做,转眼间,这位上了年纪的朋友,已经干干净净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