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眼窝已经彻底腐烂,鼻孔里填满了一种深黄色的絮状物。因为胃酸的侵蚀,这颗人头的头发脱落了大半,脸上,脖子上,乃至整个人头的表面,都附着着一层恶心的消化液,这些消化液就像胶水一样,黏糊拉拉,沾的遍地都是。
“陈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开深吸了一口凉气。
“你问我我问谁呀!”陈天顶苦笑着摊开了手:“我就在这收拾鳇鱼,准备给大家做晚餐。起初还没发现,还把鱼鳞都给刮了,然后剁掉了鱼头,等到剖开鱼肚子的时候,就在它的大肠里发现了这个鬼东西……”
说完,陈天顶甩了甩自己满是消化液的五指,赶紧跑到江水边洗手去了。虽然黑龙江腹地的水温低于零下,寻常人只要掸一下就受不了,但陈天顶却是浑然不觉的一遍又一遍的搓洗着。
显然,这些黏液,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难道说,这人头,是被鳇鱼吃剩下的残骸?”杨开忽然联想起华伯涛的话,鳇鱼的凶猛程度要比哲罗鲑强得多,而且食量惊人。
若是这样的话,它偶然间吃掉一个成年人,也就顺理成章的。但想是这么想,杨开却总觉得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像他构思的这么简单。
疑点就在于人头的眼窝和鼻子,在杨开看来,那绝不是胃酸侵蚀的后果。而是腐烂,真正的腐烂,长年累月的腐烂。
“杨开,陈老板说的人头就是这个?”这时候,华伯涛和其他人终于慢一拍的赶来了,看着那个粘糊糊的东西,华伯涛黑着脸说道。
“对!一个中年人的。”杨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华教授,刘小姐你也过来看看,这人头有点蹊跷。”
“哦,怎么个蹊跷法?”华伯涛眉头一皱,问道。但他从话里能听出来,这个组长已经有所发现了。
“重点是眼鼻两处不符合常理的腐烂。”杨开指着人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