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主动辞职,他要连夜清理好账目,明天一早就去找东家。突然,张喜儿隐约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
一匹快马风驰电掣,在荣宝斋的门前停下,一名少校军官跳下马来,急速地敲响了荣宝斋的大门。
新来的学徒赵三龙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打开门:“先生,您找谁?”
“我找庄掌柜的。”
“庄掌柜的?”赵三龙一时愣住了,他满脸狐疑地打量着来人,“庄掌柜的已经过世了,我们现在的掌柜姓张。”
“你说什么?庄掌柜的过世了?”军官也是一愣。
张喜儿赶过来:“长官,您有什么事儿?”
“你是……张喜儿?”
“您是……呦,三郎?怎么是您呀?”张喜儿大吃一惊。他隐约记得以前听庄虎臣念叨过,三郎卷走了额尔庆尼的大部分家产和他的七姨太逃跑了,如今,怎么鸟枪换炮又杀回来了?
三郎带着七姨太逃到了奉天省的辽沈道,突然之间从奴才变成了爷,腰包里有了可供挥霍的大笔银圆,枕边长伴如花似玉的女人,三郎自然是找不着北了,他吆三喝四的尽情享乐了一番,可没过多久,他就自动放弃了这种花天酒地的日子,哪怕是倒找钱,三郎也死活不过了——这还得从七姨太的死说起。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三郎陪着七姨太听戏回来,半路上电闪雷鸣,倾盆的暴雨一股脑地砸下来,俩人慌忙跳下敞篷马车,奔向路边的一棵老槐树下去避雨,七姨太跑在前边,先于三郎两步到了树下,就在一瞬间,一个响雷在她头顶上炸开了,三郎永远也忘不了那让他一辈子都心惊胆战的场面:浑身湿漉漉的七姨太突然被雷电照亮,一团耀眼的火光闪过之后,如花似玉的七姨太就变成了一堆黑黢黢的焦炭……
三郎本来不大相信因果报应之类的说法,可七姨太就是一个明证,而且她的阴魂不散,整夜缠着三郎做噩梦,搞得三郎惶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