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求,怎样为同自己有关的事情竭尽全力而又怎样毫无用处等等,我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僵化,肌肉组织正在由内而外地逐渐硬化。我为之惶惶不安,而好歹感到同自己相连的场所惟此一处而已。我说我觉得自己似乎包含于此栖身于此。至于这里是何所在却是稀里糊涂。我只是本能地感到,感到自己包含于此栖身于此。
羊男一声不响地倾听我的叙说。他看上去差不多是在打瞌睡。但我刚一止住话头,他当即睁开眼睛。
“不要紧,用不着担心。你的确是包含在海豚宾馆里。”羊男静悄悄地说,“以前一直包含其中栖身其中,以后也将继续栖身下去。一切从这里开始,一切在这里完结。这里是你的场所,始终是。你连着这里,这里连着大家。这里是你的连接点。”
“大家?”
“失去的,和没有失去的,加起来就是大家。一切都以此为中心连在一起。”
我思索了一会羊男的这些话,但未能真正理解话里的含意。过于抽象模糊,无法捕捉。我便请他说得具体点,但他没有回答,缄口不语。这是无法加以具体说明的。他轻轻摇了摇头。一摇头,那双假耳朵便呼啦呼啦地摇摆起来。墙上的影子也随之大摇大摆,摇摆得相当厉害,我真担心墙壁本身会猝然倒塌。
“很快你就会理解的,该理解的时候自然会理解。”他说。
“对了,另外还有一点百思不解的,”我说,“就是海豚宾馆的主人为什么偏让新宾馆使用相同的名称呢?”
“为你,”羊男说,“为了使你随时都可以返回。事情很明白:一旦名称换了,你还怎么能搞得清该去哪里呢?而现在海豚宾馆就在这里!建筑物变了也好什么变了也好,那些都无所谓,它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等你。所以才把名字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
我笑道:“为我?是为我一个人这偌大的宾馆才取名为‘海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