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一声不响地微笑着。
玛丽思考蟋蟀的话,然后说道:“慢慢花时间一点一滴建造属于自己的世界——那样的体验是有的。一个人进入那里,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放松下来。但是,不得不特意建造那样的世界本身即意味我是个容易受伤的弱者,对吧?而且,即便是那个世界,在世人看来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世界,就像纸壳箱搭的小屋,稍微大些的风一吹,就不知被吹去哪里了……”
“有恋人?”蟋蟀问。
玛丽略一摇头。
蟋蟀说:“莫非还是处女?”
玛丽脸红了,轻轻点头说:“是的。”
“好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嗯。”
“没碰上喜欢的人?”蟋蟀问。
“有相处的人,可是……”
“进展到一定程度,但没喜欢到最后一步。”
“是的,”玛丽说,“好奇心自然是有的,但怎么也产生不了那样的心情……说不明白。”
“那也不碍事的,没有那样的心情,用不着勉强。不瞒你说,以前我同相当多的男人睡过。说到底,是因为害怕。不给谁抱着就害怕,人家提出要求时没有明确说不,如此而已。那种睡法,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使活着的意义一点点磨损掉。我说的意思可明白?”
“好像。”
“还有,等你找到地道的好人,我想那时你会比现在更有自信。做事不要半途而废,世上有的事只能一个人做,有的事只能两个人做。关键是把两方面结合起来。”
玛丽点头。
蟋蟀用小手指搔耳垂。“我是已经晚了,遗憾。”
“嗳,蟋蟀。”玛丽以郑重的语声说。
“嗯?”
“但愿能巧妙逃脱。”
“时不时觉得像是在和自己的影子赛跑。”蟋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