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话说起来容易。闭上眼睛装没看见,把问题往后一推即可。风平浪静地让孩子唱着萤火虫之歌毕业就算万事大吉。扒窃是孩子的心灵信息,别的与我无关,这当然快活自在。谁给揩屁股呢?我们!您以为我们天生欢喜于这个不成?您那神情像是在说充其量六千八百元罢了,可你从被偷者的角度想想。这里干活的有一百多人,为了一两元差价,每个人都像乌眼鸡似的。收款机的现金统计若有一百元对不上账,就得加班弄个水落石出。您晓得这超市打收款机的阿姨一小时挣多少钱?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个讲给学生听?”
我默然,她默然,小孩也默然。保安主任也到底像是说累了,蜷缩在沉默之中。别的房间里电话短促地响了一声,有人接起。
“那么,怎么办才好呢?”
我说:“用绳子把他倒吊在天花板上,直到他说出对不起——这样可以么?”
“那怕也不坏吧。不过您也知道,果真那么干,我也好您也好,饭碗就都砸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花时间耐住性子同他谈。这是我的最终意见。”
别的部门有人门也没敲就闯进房间,说道:“中村君,借仓库钥匙用一下。”“中村君”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没找到钥匙。“没有。”他说,“奇怪啊,一直在这里来着。”对方说事情重要,无论如何马上要用钥匙。从两人的口气听来,那钥匙非同儿戏,本该在那里才是。桌子几个抽屉都翻个底朝上,还是没有找到。
这时间里我们三人一片沉默。她不时以若有所语的眼神觑我一眼。胡萝卜依旧面无表情地目视地板。我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热得要命。
讨钥匙的人只好作罢,嘟嘟囔囔地走了出去。
“可以了。”中村保安主任转过身,以平板板的事务性语调说道,“辛苦了,这就完事了。往下完全委托给老师和母亲了。不过有一点:倘若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