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此刻我脑袋正另有所思。超市这大煞风景的保安室不容我不想起那个希腊小岛上的警察,接下去又不能不想堇,想她的失踪。
所以竟好一会没弄懂保安员想要对我说什么。
“跟他父亲也说了,得好好教育孩子,跟他讲明白扒窃是一种犯罪,再不会给您添麻烦了。”她用缺乏起伏的声调说。
“因此不希望弄得满城风雨——刚才就听好多遍了。”保安主任甚为不耐烦地说。他在烟缸里磕落烟灰,然后重新转向我说:“不过依我看,同样的事情干三次无论如何也是太多了,有必要在哪里刹住。老师您对此有何高见呢?”
我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八个订书器,九月一个星期日午后。
我说:“在同孩子谈话之前,什么都不好说。这孩子以前从未招惹是非,脑袋也不笨。至于他为什么如此无谓地扒窃,现在还无法判断。往下花时间找他好好谈谈。谈的过程中我想肯定可以发现起因或线索。给您添麻烦了,实在非常抱歉。”
“我说,我是不好理解,”对方在镜片后眯起眼睛,“这孩子——仁村晋一——是您教的学生吧?就是说天天都在教室见面吧?是这样的吧?”
“是的。”
“四年级了,在您班上待一年四个月了,不错吧?”
“不错。从三年级教上来的。”
“班上一共多少学生?”
“三十五人。”
“那么,是很可以照料到的唆。可是,完全没有料到这孩子会捅出漏子,连迹象都没觉察到,是吧?”
“是的。”
“可是慢着,这小子可是半年时间里就扒窃了三次哟!而且总是单独干。不是有人逼他非干不可,不是出于需要,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不是为了钱——听他母亲说零花钱绰绰有余。那么就是说是主观故意犯罪,为了偷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