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尽量把视线从肌肤处移开,一边在脑海里捕捉儿时谙熟的巴赫小曲,一边用毛巾轻擦堇的肢体,擦她出汗出得贴在额头的发。堇就连小小的耳孔也出了汗。
之后,敏发觉堇的胳膊悄然搂着自己的身体,呼出的气碰在自己脖颈上。
“不要紧?”敏问。
堇没有回答,只是胳膊稍微加了点力。敏连抱带拖地把堇放在自己床上,让她躺下,盖上被,自己躺在堇旁边,这回合上了眼睛。
敏观察了一会儿堇,堇就那样一动不动,似乎睡了过去。敏走到厨房,连喝了几杯矿泉水,喝罢坐在客厅沙发上,慢慢做深呼吸让心情平复下来。悸动是差不多过去了,但持续好半天的紧张使得肋骨有一块隐隐作痛。四下被包围在几乎令人窒息的岑寂中。无人声,无犬吠,无拍岸的波涛,无吹来的阵风,万籁俱寂。为什么竟然静到这般地步呢?敏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敏进入卫生间,将堇出汗出湿的睡衣、擦汗的毛巾、她咬过的毛巾投进衣篓,然后用香皂洗了把脸。她端详着映在镜中的自己的脸。来岛后没再染发,头发白得如刚刚落地的白雪。
折回卧室,见堇睁着眼睛。尽管眼睛上仍薄薄地蒙有一层不透明的膜,但意识的光闪已重新出现。堇把被拉到肩头躺着。
“对不起,偶尔会这样子的。”堇用嘶哑的声音说。
敏坐在床角,淡淡一笑,伸手摸堇的头发。头发里的汗仍未于。“最好冲个淋浴,汗出得够厉害的。”
堇说:“谢谢。不过暂时不想动。”
敏点头把新浴巾递到堇手里,从自己抽屉里拿出新睡衣,放在枕边。“穿这个好了,反正你没有备用的睡衣吧?”
“嗳,今晚就让我睡这儿好么?”堇说。
“好好,就这么睡好了。我在你床上睡。”
“我的床怕是湿透了,”堇说,“被褥也好什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