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原may沉思有时。“是啊,”她说,“事情的确可以这样想。”然后从椅子起身,用手拍拍短裤屁股沾的灰,朝下看我的脸说:“嗳,拧发条鸟,不想看吗?”
“井?”我问。“井?”
“有一眼枯井,这里。”她说,“我比较中意那井。你不想看看?”
并在穿过院子再拐过空屋山墙往里的地方。是直径1.5米左右的圆形并,上面盖着厚墩墩的圆木板盖。盖上作为镇石压着两个水泥块。高出地面一米多的井裙旁,有一株老树摆出井之卫士样的架势。像是裸什么果树,名字不得而知。
井亦如这房子所属的其他物件,看上去已被搁置以至弃置相当之久,令人产生一种不妨称为“灭顶式无感觉”的感觉。当人们不再投以视线的时候,无生物说不定变得更具无生物性质。假如以“被废弃的房子”为题将这儿的房子收进一幅画,这口井恐怕是省略不得的。看来它同塑料圆椅、石雕鸟、褪色板窗一样,在被人遗忘、废弃的时间里沿着时间缓缓的斜面朝着命中注定的毁灭无声无息地滑落下去。
但我近前仔细看时,原来这并实际上要比周围物件的制作年代久远得多。大概还没有房子的时候井便早早存在于此了。就盖板来说都已十分古色古香。井壁虽然牢不可破地抹了水泥,但那似乎是在原有的什么壁面上——想必为了加固后抹上去的。就连井旁矗立的树都严然在强调自己比其他树资格老得多。
搬去水泥块,撤掉两块半月形木板中的一块,手扶井裙探身往里俯视。但怎么也看不到井底,并看来不是一般的深,没等到底便被黑暗整个吞没了。我嗅了嗅,多少有股霉味儿。
“没有水的,”笠原may说,“没有水的井。”
不能飞的鸟,没有水的井,我想,没有出口的胡同,加上?
女孩儿拣起脚前小砖头,投下井去。过一会儿才“砰”一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