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既是yes,又是no。”青蛙君歪起头道,“既是no,又是yes。”
片桐心想,这回可要冷静些才行。“吸支烟不碍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青蛙君笑吟吟地说,“不是你的家么?用不着一一向我请示。烟也好酒也罢,悉听尊便。我本身倒是不吸烟,可总不至于在别人家里强调自己的厌烟权。”
片桐从风衣袋掏出香烟,擦燃火柴。给烟点火时,他觉察手在颤抖。青蛙君从对面座位上饶有兴味地注视这一连串动作。
“说不定,你是跟哪个团伙有关系吧?”片桐一咬牙,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青蛙君笑了起来,笑声高亢而开朗,笑罢用带蹼的手“啪”一声拍了下膝盖。“你片桐先生也够有幽默感的嘛。可问题是——不是吗——这世上就算再人才紧缺,暴力团也不至于雇用什么青蛙吧?那样岂不沦为世间笑柄?”
“你若是前来交涉推迟还贷的事,那可是白跑腿。”片桐说得斩钉截铁,“我个人毫无决定权。我不过依照上头的决定,奉命行事罢了,什么忙也帮不上你,无论哪种形式的。”
“我说片桐先生,”说着,青蛙君将一根手指朝上竖起,“我不是为那种鸡毛蒜皮的琐事登门拜访的。你是东京安全信用银行新宿分行贷款管理科股长助理,这点我知道。但我要谈的同偿还贷款没有关系,我所以来此,是为了挽救东京,使东京免遭毁灭。”
片桐环视四周:说不定有摄像机在对准这场煞有介事的恶作剧。但哪里也没有什么摄像机,一间小宿舍罢了,没有地方容得下一个人藏身。
“这里除了你我不存在任何人,片桐先生。你大概觉得我这青蛙神经出故障了吧?或者以为是白日做梦也不一定。可我神经没出故障,你也不是白日做梦——事情没有比这更严肃的了。”
“喂,青蛙先生,”片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