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牙科挂号柜台打工的女孩子,从门口偷看了我一眼。那是一位长头发、个子娇小的女孩子,模样非常标致,第一次看见她时,我觉得她可能带有牙买加,或者那附近国家的血统,因为她的皮肤实在太黑了,交谈过后才知道原来是北海道的酪农农家出身的。为什么皮肤会这么黑,她本人也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这么黝黑的肌肤穿上工作用的白衣时,显得特别醒目。
她和在我的事务所里工作的女孩子同年龄,有空的时候经常到这边来玩,两个人在一起聊天,我们家的小妹休假时,她也会帮忙接电话,将重要的事情留言下来。只要电话铃一响,她就从隔壁冲了过来,接电话。因此,我们的事务所里虽然没有人,但是门也经常都是敞开的,因为不用担心会有小偷或强盗进来。
“渡边先生说他出去买一下药!”她说。
渡边升是我的合伙人,我和他当时正经营着一家小的翻译事务所。
“买药?”
我有点儿惊讶地反问。
“什么药?”
“他太太的药。好象是胃不好,要去买一帖特别的中药方,所以必须到五反田的中药店去。或许会买到很晚,所以就先回去了。”
“嗯!”我说。
“还有,你们不在的时候有很多电话,我都将它留在纸条上了。”
说着她指着压在电话下面的白纸。
“谢谢你!”我说。“你实在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们家的医生说你们为什么不买电话录音机呢?”
“我不喜欢那个东西。”我说。“没有一点点人性温暖的东西。”
“那是理所当然的呀!我在这个走廊上跑来跑去也会把身体弄得温暖些。”
她留下加菲猫似的笑容离去之后,我拿起那些纸条,回了几通必须回的电话。指定印刷厂运送的时间,与翻译兼差者商量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