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因为本来就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对不起。”我重复地说:“我现在正在煮意大利粉呢。”
“什么?”
“我正在煮意大利粉。”
我在锅子里放进空想的水,用空想的火柴,点上空想的火。
“所以怎么样?”她说。
我将空想的整把意大利粉,轻轻滑进沸腾的开水里,撒上空想的盐,将空想的厨房计时器拨到十五分。
“现在我没有空,被意大利粉缠住了。”
她沉默不语。
“这是非常美妙的料理哟。”
听筒在我手上,再度开始滑落到冰点以下的斜坡。
“所以,请你等一下再打来好吗?”
我急忙补充一句。
“因为你正在煮着意大利粉?”她说。
“嗯,对。
“你一个人吃吗?”
“对呀。”
她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真的很伤脑筋哪。”
“帮不上忙很抱歉。”
“还有一点金钱上的问题。”
“哦?”
“我希望他还我钱。”
“对不起。”
“意大利粉?”
“嗯”
她无力地笑着说:“再见。”
“再见。”我说。
电话挂断的时候,床上的阳光游泳池已经移动了几公分。我在那滩光地里再度躺下来,望着天花板。
想到那把永远也没被煮成的意大利粉,实在悲哀。
或许我应该告诉她一切的,现在竟然后悔起来。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男人,画些抽象画,想当画家,却只有嘴巴最行的空洞男子。而且或许她真希望他还她钱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