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
马林生很少跟儿子讲他小时候的事,更很少提他当年那个爸,因而马锐很感兴趣。
“我爷爷,你爸爸,当年打你么?”
“打,你爷爷拳头可硬,当年就天桥玩跤儿的,要不是解放来得及时,没准儿就归了匪关,已经纺调褂水晶黑镜穿戴上了。”
“那你怎么让这号人把你生下来了?”
“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怎么不想让刚进城的那大批的解放军把我生下来?那我也是干部子弟了,你也不用跟着我被人叫作胡同串子。”
“现在没人这么叫。”马锐觉得父亲有些粗俗。
“是么,改新词儿了?”马林生诡秘地乜视着儿子笑,“所以我理解你,我也是从儿子那儿过来的,知道给人当儿子滋味儿。”
马锐不喜欢父亲跟他套近乎的那种带点下贱的鬼鬼祟祟的神气,不接话茬儿转问其他:“你爸打你次数多么?”
“别打岔回头我又忘了我想说什么了?”马林生不耐烦地说,“你听我说了没有?我理解你,我,你爸爸——理解你!”
“听到了,你理解我。”
“你不感动么?”
“感动。”
“我理解你,你是不是也该理解我呀?”
“你理解我是因为当过儿子,可我没当过爸爸怎么理解你?你还得再等上十几年,如果我早婚的话。”
马林生闷了一会儿,点点头,“是,是这么个理儿,看来我还真没法跟你计较。”
“不过,你能理解我,我也很高兴。”儿子安慰父亲。
“真的?”马林生眉开眼笑,叠为了精神,“你能这么说,就说明你还是多少理解了一点我。”
“不,我更不理解了。既然你理解我,为什么做事还那么做?还干那些事?”
“我不也是才理解的你嘛,在喝过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