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那个研究题目,他就没有耐心去把你是怎么来的,也就是所谓的你的作品是怎么发生的这件事认真想一想。他也只在你的作品能支持他的理论观点时利用你。而在这点上,我想批评家只是要说他自己的事,借助你说他自己。这和我们处理生活上的事时的那种作法非常像。作家写作时拿生活中他感兴趣的或者支持他的观念的东西去把它写成小说,他肯定遗漏了很多生活中本来的东西。批评家对小说家的批评也类似。他似乎是在解释小说的本质是什么。某位作家的作品的特点是什么,实际上他要解释的无非就是他自己。如果有位批评家特别严肃,把作家生活的方方面面无一遗漏地都给说一些,都给掰开来看一看,都给摸一遍,作家看到了这样的批评家,他的感触该多刺激。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批评家。这么说吧,我作为小说家特别理解这个问题,我并没有要求批评家一定要了解我,也没有必要说我。除非另有目的,他会假装关心我,但他会把我的其他部分掩盖起来,要这样写评论,实际上不太可能。起码目前我还没看到谁是那么现代那么严肃的批评家。所以后来我就发现作家和批评家之间的那种关系接近于互相利用。他批评我,是为了批判其他的景观,他们的这种讨论就很难说真的是在我身上,我算什么呀,就是一个符号或象征。我象征着什么呢?社会上的拜金主义呀、道德沦丧呀,他非常想借这个说话。这种情况呢,我就觉得不必太认真了。那我对他们又是什么态度呢?我是这样:反正你说我,即使是批判着说,我也显得热,大众只知道我的名字被反复提起,老爱说我,至于说的是什么大众并不特别在乎。所有的反驳、回应呀,其实都是一个问题,在我看来是老式话题,没什么。其他的话题他们也说不透或不愿说。他们把你定成那种人以后,他们永远不想懂你以后,你想通过讲道理或者通过自我辩解、自我解释使他们懂你,改变对你的看法,这不太可能。我觉得他们说我不过是个借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