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不是为了知道已经死去多少人,而是知道还活着,或者是说还能战斗的有多少人。
经过这大半个白天血腥而残酷的战斗,当死亡成为一种常态,活着反而成为一种奢侈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哀伤已经拯救不了自己,能拯救自己的,只能是还活着的战友。
只要还活着,就能冲敌人射出子弹,哪怕只是一颗呢!
各步兵团长看着各营长黑着脸向自己汇总过来的伤亡,几乎都咬紧牙关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伤亡,实在太大了,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本以为,自己好歹比日军更熟悉这座城市,提前做好了各种火力点设置,更有一条日军并不知道的地下坑道做辅助,既可以运输物资和兵力还能进行日军想象不到的兵力投送,想来,应该会在这种将日军重火力削弱到极致的战斗中占不少便宜吧!
但,超过七个小时的血战,竟然就让各部减员超过三分之一,而到了后面,牺牲者的数量更是远超过伤员。那是随着战斗的进行,双方战场已经是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担架兵根本进不去战场,很多重伤员根本没有机会等到救治,就在废墟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轻伤员不是根据战斗条例不能撤下火线,是战场形势迫使每个人必须得继续战斗,哪怕是只剩下一条胳膊,只要他还能开枪,直至战死。
其实,有机会向自己的营长进行战报汇总的步兵连长,在这个晚上,也只有差不多战前一半的数量,有很多是由副连长或者是排长级的军官代理的,甚至有的步兵连,已经是第三任代理连长了。
做为最基层指挥官,他们可没有资格坐镇后方玩儿什么排兵布阵,他们不仅得硬着心肠指挥着是那个步兵班或是那个步兵排去和日寇围绕着一栋楼做几乎是“毫无意义”的消耗战,一个五人小组打光那就一个步兵班,一个步兵班不行那就两个,他们同时还得身先士卒提着冲锋枪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