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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疯了,吃力的挖废墟上的瓦砾,双手血肉模糊,口中发出悲痛欲绝的呜咽。
院外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帮忙。
“房子都塌成这样了,她娘俩却连跟毛都没伤着,可真蹊跷!”
“是够奇怪的,你们发现了没有,自从这个野孩子出生,他们家就年年出事。”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三年就克死了三个,幸亏他舅今年没回家过年,否者他家连香火都断了。”
“哎!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毫无疑问外婆死了,母亲万念俱灰,瘫坐在外婆血肉模糊的尸体旁,任我怎么叫她,她都一动不动。
一天,两天,第三天早晨,二姥姥和二老爷来了。他们远远的喊母亲的乳名,招呼她过去,可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中却充满了怨恨与害怕。
我心有愧疚,不敢过去,但却清晰的听到,他们跟母亲商议,要把我送走,说是商议,态度却很强硬,尤其是二老爷,说到送走两个字的时候,还掌作刀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看得出母亲的内心很挣扎,她说了一句:“他还只是个孩子……”就泣不成声了。
母亲哭,二姥姥也哭,边哭边骂,骂母亲不守妇道,生了我这么个讨债鬼,害死自己家的不说,还害了她家的闺女,谁知道明年又会是谁……。
二老爷更能戳痛处。说:“你看看你娘还在那躺着呢,在想想你弟,他可是你家唯一的香火了,要明年再出啥意外,你死了都没法给你爹妈交代。”
母亲低头沉默了半晌,最后用近乎虚弱的声音道:“叔,婶,这事等俺娘葬了,俺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就在当天,二姥姥二老爷就迫不及待的帮着母亲,草草的把外婆下了葬。
那天半夜,我在院子里临时搭建的草棚中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