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留下的活口趴在一株树下,不远处是他的几个同伙,已经全部断气了,闭着眼,死相平淡,仿佛不知疼痛。
盘结交错的树根从土里钻出来,深深凸出,顶住他的伤口,疼得他只能直喘气。
男人走到他跟前,靴底压他的背,用力碾压,树根深深嵌入他的肉里,疼痛加剧。
“他让你们过来,有什么事要交代,我没耐心听你说废话。”
那人踹了一下,疼到眼前发白,脸没有表情,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有严格的死士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要管颍川州的事情,否则你将会后悔一辈子。”即便喘着气说话,他也将背后那人的声音与神态模仿得很像,冰冷,无情,残酷,戏谑,轻狂,透着不死不休的阴鸷。
男人看向远处,长空被林间的树木割裂成无数个碎片。
脚逐渐用力,狠狠将人往树根压,血渗出,浸透土壤,空气里都带了微腥的气味。
死士很快断气了。
车夫在旁边看着,提醒道:“主子,他咬舌自尽了。”
“只不过为了带句话,一个个甘心来送命,他的人倒是忠诚。”男人冷冷道,靴尖用力一踹,将人踹到了不远处的死士堆。
“处理干净了。”
车夫见男人转身往回走了几步,身子忽然一顿,“主子,你腰的伤……”
定然是刚刚那一脚,扯动了腰间的伤口。
男人轻轻按了一下腰部,眼眸一暗,“没事,快点收拾,必须在天黑前赶到颍川州。”
车夫本来还想问,需不需要包扎一下,看主子这么说,问了也是白问,转头处理尸体去了,死的人有点多,他一个人,处理起来也非常麻烦。
谁让他是主子的贴身隐卫,忠心耿耿,办起事情来不言不语的,换做是玄衣在这边,一定要嚷得主子头疼,然后被赶去马车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