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整个考舍,一直到四更时分的时候,一股睡意逐渐爬每个人的脑,连巡逻的人也忍不住伸手打了个呵欠,然后继续睁大了眼睛巡查。
沈庭轩在长舍的最边,案燃着一盏烛火,雪白宣纸平铺案面,他挺直着背脊,提笔点墨,手动作不停,从一大清早便开始写,偶尔停笔思虑,过一会儿继续下笔,看得周围那些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的考生们便是一阵羡慕,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双会飞的眼睛,飞去看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的东西。
放下笔,他微微低头,朝着纸面轻轻吹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斜前方射过来,极快的速度让他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能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破空而来,贴着他的头顶急速滑过。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加已经深夜了,周围的考生很多都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没人看到。
突然从右前方传来一阵窸窣动静,他眼神一凛,要叫人。
一颗小脑袋露了出来,整个头都被裹一层黑色头巾,只有小脸莹白得仿佛凝脂白玉一般,在漆黑的夜里也看得清楚。
趁着巡逻的人还没过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快速地钻进他的舍里,紧紧贴在他的身后,巡查的人过来,他静静坐着,似是等着墨迹干。
巡查的人也知道沈庭轩,提着灯路过的时候还多看了眼案已经写完的卷子,掩住心里的惊叹,忍不住又看一眼他的脸,直感叹老天爷的偏爱,给他一颗好用的脑子不说,还配了一张清俊的脸,真是人人,要气死人了。
一直到巡查的人走远,沈庭轩才低声说:“东西你扔的?”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呢喃细语。
“是。”她回答。
“为什么过来?”
“有危险。”
沈庭轩眉头一皱,“回去。”
没人回他,只是静静坐着,既然来了,没有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