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伤,有磨痕,也有刀剑割伤,看来是一路逃亡过来的,什么样的伤口都有,或浅或深,有的没有及时治疗,已经开始化脓了。
沈碧月伸手去布沾了水,开始帮她清洗伤口,一边道:“你忍着些,我给你药。”
她的声音很淡,却意外地轻柔,听得墨笙不由得点头,只是清洗的疼痛并不让她好过,像是锐物缓慢碾压而过的绵长刺痛,她只好咬着唇忍住不哼出声。
沈碧月让她抬手,侧身,将所有能发现的伤口都细细清理一遍后,才取过药瓶子,开始给她药,药膏清凉,又有淡淡的青草香气,涂抹那些疼痛得热烘烘的伤口,有如温水柔软拂过,很是舒服。
墨笙看着沈碧月低头给她药,纤长如蝶翼的眼睫遮住了她一贯沉静的眼眸,有如她初见第一眼感受到的冷漠,也许是室内被火盆烤得太烘热,又或许是低头处理伤口的姿势坚持久了有点累,她的额覆满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墨笙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胀得鼓鼓的,有点酸涩,忍不住轻声道:“谢谢你。”
沈碧月认真给她药,然后用白色纱布细致地包扎起来,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失去记忆的?”
墨笙想了一下,“好像是在洪州。”
洪州地处大宁边境,偏向西边,离东疆很近。
沈碧月不动声色道:“他们从洪州开始追你了?”
墨笙摇头,“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庙里,身无分,浑身都脏兮兮的,出去了才发现是在洪州的一个小村庄里,我没有记忆,一个人懵懵懂懂地辗转过了洪州,被他们半路追,后来我偷了东西逃出来,一直跑到了这里。”
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没了记忆,又身无分,只有一身武艺可以自保,还有一心要抓她的人跟在后头,可以想象她所说的一路辗转有多么艰难。
只是这件事同时也说明了她的身份应该不只是一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