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薄的纱布垂下,隐约透出里间长长的床榻。
那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纱布,看到帐幔轻垂的床榻。
呼吸轻缓冗长,应该是白日里走累了,发出微微的鼾声。
窗棂微微露出一道缝隙,透进皎瑕月光几缕,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帐幔之后,床榻之侧身浅眠的淡淡轮廓。
那人掀开帐幔,对着被里冒出来的半颗头,轻轻唤道:“沈姑娘?”
半颗头依旧露着,一动不动,呼吸也未变,鼾声渐起。
那人定了心神,从怀里掏出b-i'sh0u,正要伸手去扯被子,突然听到暗处传来一阵轻笑。
那人猛地一惊,倏然回头,微弱的月光照清了她的脸庞,目露狠意,自带凶相。
“你的主子是要你杀我,还是重伤我?”沈碧月从暗处走出来,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雪梅大惊,立马收了凶煞面色,下意识地将刀收进袖里。
见沈碧月一身黑衣,清丽的容貌在幽暗的房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那精致的眉眼还有勾起的唇角,一点都不像她在沈家庄看到的那样懦弱胆怯,反倒平添一股让人惊惧的妖魅之气。
如果她在这里,那床是谁!
雪梅放开帐幔,猛地退后几步,只见一个粗糙的手伸出来,随后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小主子,她放的**真是难闻。”侯武翻身下床,鼻子嗅了嗅,嫌弃地皱起眉。
“你不是屏息吗,怎么还能闻到?”
“想知道她会放什么样的**,闻了一下,可惜分量太轻,对我起不了效果。”
两人若无旁人的对话,像是完全忽视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雪梅咬牙,突然喝道:“好一个孟家家仆,竟然敢深夜闯到主子闺房,若是传出去了,要月姐儿如何在永安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