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月扶了扶头的幕帘,微微点头,伸手摸了摸子衿的头,然后才转身走向雪梅。
轻荷与子衿留在前堂,并没有跟出去,只是用目光遥送着沈碧月被众人簇拥着出了沈家庄。
大门外头停着的木头马车很朴素,从大街心的沈家庄一直排到了街尾,像一条长龙。
领头的是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四方顶边垂下长长的流苏,车身描了秀丽精致的百花图,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
一个小厮正跪在马车边,充当着人凳。
车门打开,迎面扑来一阵暖意,里头应该是放满了暖炉的。
雪梅扶她踩着人凳车,自己也跟着了车。
一应俱全的摆设,皆是用好的檀木所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装饰如同车身华丽,隔绝了外头的一切景象,只有两边悠悠晃动的车帘隐约传来外头的声音。
待一箱箱嫁妆都被搬了马车,沈碧月才撩开车帘,望向空无一人的大门口,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从里头缓缓关。
出了庄子,便不再送别,省得平白又是一场泪。
车身微震,路了。
沈碧月放下车帘,将幕帘摘下,搁在一旁的案,闭眼倚靠在车壁,像是在休息。
车子里幽雅的香气渐掺杂进一缕难闻的异味,雪梅知道是沈碧月身的那股味道,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
见她闭眼,那股明显的嫌恶之意终于浮现在脸,不自觉挪了位置,一直挪到车帘旁边,侧脸几乎贴近车帘。
凉风透过摇晃的车帘吹进来,驱散了车里弥漫的那股异味,她难看的面色有所舒缓。
车子里暖和,从车帘外隐隐吹进的几丝风拂在脸,很舒服,沈碧月在车身摇晃迷迷糊糊睡着了。
——
惠州某处不知名的庄子
屋里有水声哗啦啦响起,声音不是很清楚,像是压抑在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