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武看她眼露狡猾之意,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心里嘀咕着沈家这回不知派谁来,估摸着又该倒霉了。
嘀咕归嘀咕,他还是没忘正事,“小主子,还有一事,是有关邓府与县令郑经的。”
沈碧月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明显对这件事兴致缺缺,“算郭夫人,邓府已经背无数命案,再翻不了身,他们的下场如何,我已经不感兴趣了,只是那个郑经,张家要保他吗?”
“这次来的监察御史是秦家的长房大公子秦召,秦家人任官向来以公正严明著称,张家人应该不会为了一个郑经冒犯秦家人,郑经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秦家的老爷子秦永是先帝亲封的邺国公,他的嫡亲妹妹秦悦是先帝最为宠幸的贵妃,秦家算是与张、孟、沈三家不相下的权贵大族。
只是她还真没想到来的监察御史会是秦家的人,不由得暗自好笑。
铁面无私的秦家人一来,算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了,活该这郑经倒霉。
侯武送信去了,他前脚刚走,吴征后脚来了。
“小主子,轻荷嬷嬷醒了。”
沈碧月一怔,随即面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喜色,立马跟着吴征去了涟水园。
涟水园依旧寂静无人,屋里佛香萦绕。
轻荷正斜靠在榻,背垫了块厚枕头,身盖着棉被,舒服地闭了眼,手捧了一杯温热的药茶。
“嬷嬷!”
轻荷睁眼看她,笑道:“你回来了。”
沈碧月在榻前蹲下,仰头看着她,灵眸清澈,语含娇气,宛如一只向主人卖力讨好的小兽。
“嬷嬷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月儿了。”
轻荷将药茶放到一边的矮案,伸手摸摸她的头,“庄里的事情,老奴都听说了,真是难为你这些日子的奔波。”
“月儿不怕奔波,只是让子衿和嬷嬷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