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情况恶劣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没开口问什么,就觉得心口气血翻涌,气促得几乎要窒息……
叶济多镝赶紧叫太医令也挤上车来,叶济尔摇了摇头,气促的说道:“情形到底恶劣到什么程度了,你们莫要再瞒我……”
叶济多镝心力也是憔悴不堪,入夜前,淮东军左翼锋帅张苟欲率部在卫河津欲渡卫河,他率殿后兵马拼命拦截。虽说暂时打退淮东军从卫河津渡河的意图,但整个殿后兵马死伤惨伤,此外淮东马步军已经进占燕京,并有一部骑兵沿卫河西岸往南追来。
这时候前路看上去没有什么动静,还安静得很,但越是安静,叶济多镝越是觉得前路藏着他们此时还不能预知的凶险。
在战前,西寺监就刺探到淮东派有大量的人手潜入太行山中,应是联络、组织太行山里的抵抗势力。太行山抵抗军势力虽然弱小,但在大燕的燕蓟形势崩溃之时,他们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额外的静谧,叶济多镝这时候也不禁怀疑起来:他选择往南逃,是不是错了?
叶济多镝将登州水师覆灭近一个月来所发生的种种事,说给叶济尔听——叶济尔只听得心口的狡痛一阵猛过一阵,浑身热汗淋漓,待知道竟是拖到凤河惨败之后才弃都南逃,叶济尔终究是再也忍不住,蹬脚喷出一大口血,将被褥一角染得红艳艳的刺目……
叶济尔已经油尽灯枯,针药亦无力续命,太医令马逢春好不容易叫叶济尔没有再度昏死过去,但只能保持他最后的神智清醒。这时候车马停顿下来,叶济多镝疑惑的看着车前方,见禁营都统檀道成掀帘子走进来,问道:“怎么停了下来,发生什么事情?”
“前哨发现西南翼山里有大队人马活动的迹象!”檀道成站在车外说道。
叶济多镝心知他所担心的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太行山抵抗军竟然放过前队通过的太后车马,拖到现在才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