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几时能至?”胡文穆轻声问道。
"即使有援兵,最快也是四五天之后。”胡学长说道。
要撕开燕胡兵马对江岸的封锁进援到荆州城里,已经不是荆湖军在南岸的万余弱兵能胜任的,而淮东在此之前要集中兵马突破鄂东防线,也没有可能分兵来援荆州。毕竟在淮东的通盘战略,能不能守住荆州,对整个战局都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就算林缚会考虑在东线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往荆州派援兵,但从黄陂以东逆水而上行四五百里水道,入冬后西北风正盛,怎么也要四五天的时间。实际上,胡学长在江夏没有看到林缚有往荆州直接派援兵的迹象。
胡文穆看着周遭将卒,四五天之后,还能有几人生存[永生]下来?
胡文穆倒不是怕事后因为弃城事给林缚抓住小辫子,他不甘心啊——胜利唾手可得,谁甘心与最后的胜捷无援啊!
"左相可有什么话与你说?”胡文穆轻声问道,声音轻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左相倒没有说别的什么,只叫左链拿了一张便函给孩儿……”胡学长说道,从怀里掏出左承幕叫其子亲自交给他的便函。
便函皱巴巴的,叫胡学长贴身收藏了有两天。
两天前,胡学长在江夏,左承幕从黄陂派其子左链渡江见胡学长;胡学长从江夏驰马赶到荆州南岸,总算赶在今天有机会渡江进入荆州城,将便函交给胡文穆。
便函只有寥寥数字:流逆行险,不如学张翰。
胡文穆长叹一声,叹出太多的不甘心、不情愿。
胡学长当然清楚左承幕这寥寥数字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是紧张的看着父亲做决定。
胡文穆又苦叹一声,看向身侧披甲诸将:"老夫留下来殿后,你们准备一下,入夜后便与学长先撤到江上去,仔细一些,莫要到最后马失了前蹄……”
"大人!”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