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翰成笑道:“余大人客气了。”拱手回揖,搀着余心源手臂往屋里走。
“心源在寿州也停留了好些天,皇上在居巢也两度遣人来问音信,”余心源也顾不得仪态跟试探,进屋就直奔主题,说道,“孙陈二人,虽携粮秣而来,但与淮东谋,无异与虎谋皮,楚王爷您老在徐州,也没有吃淮东的亏,这次可要拿捏得住啊!”
元翰成让余心源在火盆前坐下来,示意余的随扈出去好方便他们说话。
“余大人,本王且问你,淮东携太后旨意,在江宁另立新帝,庐州当如何处之?淮西当如何处之?”元翰成问道。
余心源微微一怔,继而说道:“只要淮西拥护皇上,淮东必不敢冒天下之大韪!”
元翰成摇头苦笑,说道:“这没有什么必敢跟必不敢的,皇上要是不肯回江宁,淮东奉太后在江宁另立新帝,几乎是一定的——余大人若有余策,本王可以请董大人过来一起谈,要是余大人只会说这些话,本王也就只能陪余大人多饮几杯酒。”
余心源惶然道:“楚王爷啊,您老是宗室巨擎,难道就忍心看权臣欺凌帝室?”
“非是忍心,而是形势如此,”元翰成说道,“说这些话,本王的心情并不好受,要说忠心,刘大人、董大人,哪一个不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但江南江北陷入决裂,淮西受两面夹击,怕是连三个月都撑不过去。皇上下了份罪己诏,回江宁去,虽说不那么体面,但总要好过当亡国之君啊……”
“楚王爷就敢说林缚此子没有异志?”余心源问道。
“余大人,你且听我置腹之言,”余心源说道,“形势如此,饮鸩止渴也是情非得已,更何况内外皆有大臣对皇上忠心不改,彭城公多少也会收敛一些。眼下所缺的,恰恰是时间。岳督在池州,全无根基,淮西这边粮秣还要依仗南面,荆湖、湘潭那边一时间也受制于长乐匪跟奢叛,难有大作为。假以时日,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