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他跟女儿说,身处卑微可以博大,即使失败,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故而跋扈嚣张、无所顾忌;淮东到今天的地步,来之不易,动一发而牵全身,不可不谨慎行之,故而要深思熟虑、步步小翼,”宋佳知道父亲想问什么,说道,“但形势也是如此了……”
“历来都不乏枭雄,然而权势滔天能自恃、不跋扈者鲜见也,大人能有此论,真枭雄也,看来是我过于露痕迹了。”宋浮轻轻一叹,倒也不懊悔,跟宋佳说道,“此一别,大概很快又能相见,但愿那时是在江宁城里。”
“但愿如此,”宋佳说道,看着她爹爹登船,直到船起锚起岸,才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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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浮的投顺拜表于九月十六日送抵江宁进呈御览,永兴帝、陈西言、余心源等人也没有嗅出别的异常,诏告天下的同时,对宋浮等人也照例加官赏爵。
廷议后回到寝殿,永兴帝就不再掩饰内心的震惊跟愤怨:“淮东早有这步暗棋,迟迟隐忍不言,还千方百计的阻挠御营军出征,是为何意?”
“皇上息怒,”见永兴帝大发雷霆,王学善、余心源劝他息怒,说道,“许是淮东近来兵势大张,才叫宋氏屈服的。”永兴帝对淮东已是如此猜忌了,他们就没有必要再添油加醋,免得永兴帝失去理智,将局势搅乱。
张晏说道:“也许是淮东怕走漏消息,引起奢家的警觉。”
“走漏消息,消息在朕这边有什么好走漏了!”永兴帝愤恨不平的质问道,“淮东是要防备朕跟奢家勾结吗?”
“皇上息怒,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啊。既然宋氏以泉州投顺,淮东在闽东就能吸引更多的浙闽叛军,只要奉安伯在浙西多立战,就能替皇上您赚足面子。”王添说道。
“你们也多出谋划策,这仗打不好,不仅淮东会兴灾乐祸,便是江宁城里看朕好戏也大有人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