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我想不听见都不行。”君薰娇憨的狡辩道,仍看着林缚的脸,期待他解释心里的疑惑。
“岳父大人也有他的考虑,崇州之政,在崇州能行,在其他府县却不易行,事实却是如此,”林缚微微一叹,说道,“远的不说,江东郡司及府县诸多官宦,哪家不是良田万千亩?这些多田地,自然都是雇人耕作,减租,是减他们自家的钱袋子。此外,官宦胥吏,贪鄙成风,要是减赋,又加上整顿吏治,可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你说不易行,只是‘不易’而已,又不是不能行,”顾君薰又问道,“我爹的口气,却是绝不能行,这又是为什么?”
“能耐再高,做事也要人手去做,”林缚将手伸入车窗,抓起薰娘搭成车窗上的小手,说道,“下面的官宦胥吏根子都烂掉了,就算有再高明的手段,就算有再远大的政治抱负,还是什么事都做不成。要行新政,真是不容易得很。不过啊,朝廷根子都快烂透了,不行新政,想要中兴则是万万不能。岳父大人觉得太难,所以认为不能做,但在我看来,正因为太难,才必须要做!”
顾君薰心里有些难过,虽说夫君现在还不会跟父亲争执什么,但在某些事情上,无异会越走越远;她却不能改变什么。
林缚看到薰娘眼睛里的心思,笑道:“岳父处在江宁的湍流之中,需步步为营、处处小心,他有他的考虑,不能激进,不能急躁,是对的;不过淮东那一亩三分地,我还是能做些主的,做个榜样出来,给天下人看看!”
回到集云居,小蛮先过来给薰娘请安;临走时,给林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苏湄还在她那里。
林缚顾不得太多,他还要先将林梦得喊来议事,将白天在宁王府议事的大概说给他听。
“加征分饷,大家都急着要好处,偏偏没人记着陈芝虎,”林梦得笑道,“陈芝虎果真是后娘养的,拉他南下打一仗,再将他调回大同去,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