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可不管佐贺赖源心里怎么想,双手负于身后,看着走栈板登岸的佐贺赖源,笑道:“海途颠沛,有劳执政亲自前来议事!”
“制置使相召,赖源不敢怠慢,还是给对马岛的事务缠住,拖了一天才能动身,失礼之处,望制置使宽囿!”佐贺赖源说道,仍拿眼角余光观察近乡津野,心里思量:要不要派斥候武士将近乡津野杀死?
“佐贺执政事务繁重,出行又要召集数十斥候武士相随,不比津野孤舟渡海、只带几名随扈,慢一些也是应该,”近乡津野倒似看透佐贺赖源所想,说道,“到济州城之后,津野所住驿舍还要劳制置使派侍卫守护,真是惭愧得很!”
听近乡津野点破,知道林缚绝不会容许他在济州城对近乡津野下手,佐贺赖源也只能放下心里的杀念,激怒林缚就有些不智了,何况佐贺氏的刺杀嫌疑还没有完全洗干净。
“高丽两百年来都是我朝藩属,以臣视君,相得甚宜,然国政给奸侫窃持,背义弃信,投靠东胡,悍然派兵攻伐燕北,又派兵攻打我朝藩属儋罗国,不能不惩戒之,”林缚让佐贺赖源与近乡津野分别走在他的左右两边,告戒道,“佐贺氏、近乡氏皆是臣君事以视我朝,就应当共同承担起惩戒高丽的责任来,我率王师回朝,自会向圣上为佐贺氏、近乡氏请功。”
佐贺赖源心里清楚盟约的基础根源于“利益”二字,但他不能不争,若让近乡氏获得同等的地位,松浦、平户不是白白割让了?
进入济州城,趁着近乡津野不在身边的当儿,便是迟胄在场,佐贺赖源也顾不得什么,便跟林缚进言:“福江岛刺杀事,近乡氏可洗脱嫌疑啊!”
“近乡津野能孤舟前来,与执政当初去松浦见我,何其似也……”林缚笑道。
佐贺赖源微微一怔,倒真不能将刺杀之事硬往近乡家头上推。
“……入江氏也派人送来贺礼,”林缚板起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