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烘窑要是能成,备料的时间将大幅缩短,短时间内形成大规模的造船能力,也不是不行。水营驻入军山寨,观音滩外面的露天船坞几乎都给让了出来,又从江宁带了近百名匠师过来,使得这边人手宽裕不少,孙敬轩也不说难,只说道:“那我回一趟江宁……”
造津海级战船所需的大料,只能从龙江船场偷买,一次要买足够造六到八艘船的大料,也真是一锤子买卖,事后江宁工部再没有发觉,那真是够迟钝的了。
“梁家在燕北对付东虏无力,但对由三十万黄河修堤民夫仓促组成的天袄军还是很犀利。葛平迫于北线压力,很可能会选择率天袄流民军南撤。那样的话,战火会很快从平原、济南往南延伸,波及济宁、临沂,有流民军涌入徐、宿地区也不会让人意外。击败流民军不难,难的是这团火很难扑灭。流民军一打散,就像迸开的火星,会引燃更大的一片火,”林缚说道,“流民军与官兵怎么打,我们不管,也管不到,运盐河清淤事要在三个月内完成,还要引入三四万青壮劳力才够。立即派哨探北上,暗中引导流民南下崇州。若有击溃流民军想来崇州避难,也可以,前提是必须接受崇州的改编——运盐河清淤事完结之后,不要担心流户无法安排,鹤城开垦,现在就从两地交界处进行准备……”
当世地界概念颇为模糊,虽有界石,但悄悄的将界石往东移一两里,崇州地方上无人多嘴,在鹤城也属于江东左军防区的情况下,根本不担心会给谁拿到确凿的把柄。水利设施一时跟不上,可以先种春小麦。真要断了向盐区供草之职事,往鹤城草场里填十万人进去,一点压力都没有。
“许多人轻视崇州,在他们看来,崇州一县作为立基之地太过狭窄,实难有什么作用,”林缚负手说道,“我却不以为然,衡量一地之战争潜力,地广人稠是一个方面,但也不是决定性因素,关键要看物资富裕程度及组织动员能力,想来你们也有深刻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