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那桩旧案,又能如何?你说普天之下,除了太后,还有谁能为苏家洗清冤狱?不过话也要说回来,你、我之前的确还小看了这个猪倌儿啊,谁能想到他为了赚养兵的银子,敢跟郝宗成那个死阉臣私下里交易军功。冲着他这股子劲,说不定值得将筹码押他身上呢。”
“就怕他未必好打交道啊,”藩鼎微蹙着眉头说道,“江东左军在北南打出名声来之前,谁能想到他早就跟李卓暗通款曲?”
“不容易打交道的人,才值得打交道,”元归政眉鞘高高耸起来,视线投在给月色照得幽昧的花溪里,“你倒是说说,猪倌儿与楚蛮子之间,谁更值得打交道?”
藩鼎知道侯爷嘴里的“楚蛮子”是指岳冷秋,岳冷秋的官话带着浓重的乡音,私下里大家都唤他“楚蛮子”,岳冷秋以楚党自居,便是听到别人喊他的绰号,也不以为意。
就眼下来看,岳冷秋当然更值得打交道。
岳冷秋担任江淮总督,统辖长淮军,节制诸镇,权势之盛,可以说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入阁拜相也指日可期,跺一跺脚便能使朝野抖上几抖。林缚虽然声名鹊起,势力也初成,崛起于崇州蕞尔小县,但与岳冷秋比起来,差如小巫见大巫,而他所依仗的汤浩信、顾悟尘,在庙堂之上也远远无法跟身为次相的张协抗衡。
但是,一旦迁都,身为江淮总督的岳冷秋便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入阁拜相也指日可望,又有什么天大的好处能让他动心、受这边的拉拢?
从这方面见,楚蛮子反而没有打交道的价值了。
要说桀骜不驯,当世枭沉之人物,哪一个是轻易受人摆布的?
林缚初到江宁,便拿藩家拔刀立威——对以往发生的种种不愉快,藩鼎不介意,暂时也没有介意的资格,心里还饶幸双方各留了些最后的颜面没有撕破。
藩鼎知道侯爷想说什么,耐心性子,说道:“藩鼎愚钝,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