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为中枢,船前近河岸的空地已经搭建了十几座帐篷,每座帐篷前都竖有旗竿,悬挂“医”、“账”、“卫”、“役”、“殁”、“库”等简单明了的分类旗帜,两座粥场设在两侧,在营地的外侧,数千人正连夜搭建避难的窝棚。
仅看眼前,很难想象风灾加上海潮倒灌使西沙岛上的流民淹死近半。
做商人就讲究一个干净利索、手脚麻利,胡致庸也实在难以想象要怎么的麻利手段才能在短短三四个时辰之内整出这么一片营地出来,所谓治军、安营扎寨能有这种水准的,怕也很罕见吧?
“那位就是我家大人……”
胡致庸看过来,林缚穿着短襟青衣、袖手卷到胳膊肘站在一堆营火前正吩咐事情,他眉头紧蹙,似乎对别人的工作不甚满意,只见他蹲下来捡起一根树枝,连写带比划的吩咐事情,只追问别人确实明白了他的意图才放人去做事。
林缚要比想象中要年青得多;林缚才刚过弱冠之年,但是他的作为以及声威会给别人错觉。即使如此年轻的他,还穿着布衣草鞋,但是他吩咐事情别人都认真倾听的样子让他看上去很有威信,七八名披甲武卒护卫左右使他也有威严。
胡致庸注意到旁边有人提林缚往这边看来,忙长揖行礼,自报家门,说道:“崇州胡致庸拜见大人……”
“哦,还以为你们天亮才能过来,江里夜行风浪还平静否?”林缚走过来,搀住胡致庸的臂膀,要他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江里暂时是风平浪静,不晓得在秋季过去之前,还会不会再闹风灾。想着这边极缺物资,致庸怎么敢耽误了大人的救灾急务?”胡致庸嘴里说着,眼睛四处瞅,急切的盼望看到乔中的身影。
“我们进去方便说话……”林缚请胡致庸、胡乔逸父子进帐篷,他并没有想过这么早就让肉票少年跟家人,在江中相遇也没有办法,但是诸事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能让消息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