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概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一位拄着木杖的老先生。老先生身着青色长衫,胡须浓密,腋下夹着纸卷悠然而行。
“胡校长且慢走!”李宏锟坐着滑竿追上去喊道。
胡庶华缓慢的回头转身,捋着长胡子笑道:“原来是李市长。”
李宏锟连忙落轿下了滑竿,跟胡庶华一起步行,问道:“胡校长也是去拜访周先生?”
胡庶华解释说:“重庆大学新立了校训,听闻周先生在此定居,我想请他为重庆大学的校训题字。”
胡庶华半辈子都在做校长,包括同济大学、湖南大学、重庆大学,还有以后的西北联大。其中,湖南大学和重庆大学的校歌,还是胡庶华亲自填词创作的,重庆大学的校训也出自他之手。
李宏锟笑着说:“干脆请周先生去做教授算了,有他在重庆大学坐镇,肯定能吸引来不少学子和老师。”
胡庶华捋着胡子摇头:“周先生常年奔波在外,哪有时间做教授啊,他在北平的课还没上完就跑了,清华历史系学生都在骂娘呢。”
“哈哈哈,骂得好,哪有这样做老师的。”李宏锟大笑。
前面两人聊得起劲,范哈儿在后面却很不自在。他大老粗一个,跟文化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像李宏锟还读过黄埔军校。
翻过山头,李宏锟惊讶地说:“咦,那面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马路?”
“应该是周先生出钱修的吧。”胡庶华猜测道。
其实根本算不上马路,就半山腰辟了一条泥石路,只有四米多宽,勉强能够让汽车通行,连通了周公馆和李子坝老街。这路遇到下雨天就悲剧了,各种泥泞难走,汽车只能被抬着走。
众人来到周公馆的后大门——正大门临江,很快就被佣人迎接入内。
到了里头才发现,周家已经有客人了,重庆警备司令李根固正在此做客,他过段时间也要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