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考进了清华大学。
端木蕻良不断地套近乎拉家常,准备把高天琦拉来靠拢党组织。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路边的广播传来歌声: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
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
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
什么时候,
才能欢聚一堂?”
十多个东北籍的学生,突然全部停下脚步,愣愣地望着那个发声的路边广播。
端木蕻良的胸膛仿佛被利剑斩开,抑聚多时的满腔悲愤,都被那哀怨的歌声给引出来。
端木蕻良只是个笔名,他本姓曹,出生在辽宁一个富农家庭。曾祖父在科尔沁草原购置了100多亩土地,父亲崇尚教育,毅然卖掉80亩土地,把端木蕻良和二哥送到天津读书。
如今,二哥已经成为大学老师,端木蕻良自己也就读于清华。但他们在辽宁的老家,却早已家道中落,端木蕻良已经三年多没见到父母了。
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端木蕻良突然间泪流满面,因为那首歌唱出了他的心声,触动了灵魂深处最柔弱的地方。
他身边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