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般的细雨笼罩着夜色,冲淡了工业化带来的烟火气,这雨似乎给伦敦蒙上一层神秘感。周赫煊摇开车窗,伸手接着丝丝雨滴说:“我不喜欢伦敦的雨,没完没了,又下不大,找不着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我也不喜欢,”费雯丽笑道,“我小时候一直住在印度,刚回英国的时候,非常不习惯整天下雨的天气。所以我经常被淋湿,因为出门总是忘了带伞。”
周赫煊问:“那你喜欢印度吗?”
费雯丽回忆说:“也不太喜欢。印度是个很糟糕的地方,白人至上,土著犹如牲畜。我父亲只是当地的小军官,但家里也有三个仆人。我还依稀记得,那些印度仆人走路是总是小心翼翼,和我说话时常常弯着腰。有一次,我把零食奖励给一个男仆,那个男仆突然扑到地上亲吻我的靴子,当时把我给吓坏了。”
“你父亲责罚他了?”周赫煊问。
费雯丽点头道:“是的,抽了他十鞭子。”
周赫煊笑道:“如果你现在还留在印度,应该过得非常滋润,可以随意使唤那些仆人,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或许吧,”费雯丽突然问,“中国又是怎样的?我曾听人说,中国比印度还落后。”
周赫煊道:“眼见为实,你哪天可以去中国看看。”
费雯丽突然笑道:“在我的想象中,中国应该是一个神奇的国度,才会出现周先生这样奇妙的人。”
“我很奇妙吗?”周赫煊问。
“当然,”费雯丽语气中透着崇拜,“你能写出那么经典的爱情故事,对莎士比亚戏剧的研究让众人钦佩,还能几句话就斥退高等贵族。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我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
“哈哈,你很会恭维人。”周赫煊对此颇为受用。
在两人的聊天之中,轿车很快开到皇家艺术学院。费雯丽看